一夜入冬

一诚  2014.10.11

今早7点起床，拉开窗帘，一股冷气袭来，外面正下大雨。昨晚的天气预报是准确的，要大幅度降温了。

7点半，我骑自行车出门，衣装比昨天加厚了几个等级，外面套着雨披。

8点，到达女儿家楼下。把外孙女阳阳扶上自行车后座，整理好她的雨衣，急忙向幼儿园奔去。阳阳在后面喊着：“马路边上成黄河了。姥爷快下河呀！”我当然不能“下河”，我只能在“黄河”与汽车的洪流之间小心蹬车，低着头，防止雨水打湿眼镜。20分钟后，把小家伙送进大班教室，那里已经开始早餐。

走回幼儿园大门，眼望南山，一层白雪已经覆盖了山坡。开锁取车，发现刚才套在车座上遮雨的塑料袋子不见了。我摇了两下头，叹了一口气，用手在车座上抹了几下，打道回府。还是低头蹬车，好在这会儿雨下得不大，但是后来就逐渐大了起来，并有一些小冰雹打在我面前的雨披上，有的随即跳开了，有的留在雨披上慢慢地化掉。8点50分到家，如释重负。

一个来回10公里，早晚两个来回。兰州马路挖得处处添堵，公交线路改得一塌糊涂，自行车成为最为合理的交通工具，权当是锻炼身体吧。

气温确实一下子降了10度，不过我不觉得冷。我穿得多，骑车还出了一身热汗，有些口渴。两杯热茶下肚，很舒服。

路过小区门口时，恰遇投递员送报。我说，今天下雨你还来得这么早啊？他说，今天星期六，报纸少，印得快，我就送得早。我说，这份晨报经常来在晚报后面，快该改名字了。他笑笑。

看报，头版头条：兰州居民天然气集中供热价格调整听证会举行，16名代表，仅一人反对涨价。在大幅降温的雨雪天看到这样的新闻，还真是很亲切，接地气。

逢“听”必涨，多有微词，其实这本来就是一个规律性的东西。所谓调整价格的听证会，实际就是一个情况通报会、吹风会，比冷不防地宣布涨价要来得和缓，便于市民接受。每次都提出两个以上的调价方案，听证会后选定其中幅度较低的那个方案，可以体现官方对于民意的尊重和体谅。

上游的天然气涨价了，天然气供热自然就会涨价，不涨不可能。居民用户关注的只能是涨价的幅度几何，并且只能是接受那个现实。涨价太高了怎么办？无非两条，一是忍着，掏出钞票就是了；二呢，就是兰州官方前几年想出的办法——缩短取暖期，5个月变为4个半月。这后一条是绝招，最灵不过了，恰如每日三餐改两餐可以节约伙食成本，又如汽车限号可以减少道路拥堵。想到这里，我真觉得诺贝尔经济学奖的那帮评委都是蠢猪，有眼不识泰山。

下午，雨停了，时而有一阵惨淡的阳光。我到院子里散步，碰见李老汉。李老汉说刘老汉突然病倒，不能送孙子上小学了，自己躺进医院，几天不见病情好转。这两位老汉与本老汉，都是这几年带孙子当保姆的同行，惺惺相惜，徒有担心，又奈何哉！

寒流袭来，我说一夜入冬，可能也不准确。根据气象学规定的入冬标准，要连续5天日平均气温低于10℃，才算进入冬天。不过，总归是要入冬的，早几天晚几天罢了。